2014年12月3日 星期三

《我的名字叫紅》

紫藤書友會年底的聚會(11月30日)照慣例地在會長芬娜家舉辦,這次討論的書是榮獲2006年諾貝爾文學獎的土耳其作家奧罕‧帕慕克的小說《我的名字叫紅》。土耳其這個文明古國,歷史久遠飄渺,總是讓人遐想與神往。這本有關細密畫家之死的小說,書中瑰麗謎樣的色彩則更加地吸引著我去探究其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歷史文化內涵,與藝術思辯的層面。

展書閱讀便被作者獨特的、多重角度的敘述手法所吸引。在此作者巧妙地讓參與故事的每個人(細密畫家、導師、莎庫兒、甚至死者、兇手),還有相關的事物如:狗、樹、金幣、石頭、死亡等等,都以第一人稱來表述自己,提供出各自不同的觀看視點,藉此拐彎抹角、故弄玄虛地,要讓讀者如同偵探般,自行去思考與拼湊出故事的輪廓,並且尋找出兇手以及謀殺的動機。書中故事的鋪陳,疊次交錯滿佈懸疑,情節詭譎流轉,邏輯意境層次繁複卻不雜亂,文筆更是生動華麗。貫穿全書代表死亡的「紅色」則是若隱若現,在文字與章節之間隱潛又張揚。讓讀者在閱讀之際,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幅幅鮮明且充滿張力的畫面而欲罷不能。

這本小說以16世紀鄂圖曼土耳其帝國時代的細密畫家之謀殺案,交織著撲朔的愛情以及微妙的師徒之情所構成的推理小說,在探尋兇手身份之文本中,也引出了書中的核心議題--"文化衝突"的困境和出路,以及藝術理念的對立和紛爭。傳統的土耳其細密畫家終身致力精研和描繪出的是阿拉眼中所看到的"真實",而不是世人眼中所看到的"真實",因此就算眼盲也可以畫出完美的傳統'繪畫。這就是摹擬的極致表現,也是藝術中技藝的精鍊。然而在時代的轉變和外來文化(威尼斯畫派透視法)的影響中,產生出了新舊藝術理念的爭議--繪畫表現的原則是什麼?畫家應不應該展現出個人風格與特色?創意重不重要等等?土耳其帝國的細密畫家們,執著於宗教信仰而不悔,他們的繪畫服務於宗教和蘇丹,繪畫形式便也困於其中難以突破。

其實在每一個時代都會有"傳統與現代"、"守舊與創新"之論爭,何謂"真實"?何謂"價值"?在不同的視點就會有不同的表述;在不同的時代就會提呈出不同的美學觀。印象派的色彩解析與野獸派的色彩表現截然不同,立體派眼中的"真實"與自然主義的"真實"則背道而馳。抽象主義的形而上理念與寫實主義的具體而微,也是完全不同的思維。所以不同的美學觀與價值理念,肇因於不同的時代背景以及對改變的渴望,並且逐一突破。藝術和文明都必須不斷創新才能進步,而其過程必然充滿爭議與掙扎。《我的名字叫紅》這本精彩的小說,讓我們在作者精心佈設脈絡的推測與思索中,不僅認識了鄂圖曼土耳其帝國時代的社會樣貌與歷史文化,也更加地意識到人心本質的異同,以及事、物、情、理、境在不同切入點下表述的異同。這也是本書創作手法獨到並且令人讚嘆之處。

2014年11月30日 星期日

The Great Dicken's Christmas Fair


英國維多利亞時代最著名的作家Charles Dickens的許多小說大家都耳熟能詳,例如:《孤雛淚》(Oliver Twist)、《小氣財神》(A Christmas Carol)、《塊肉餘生錄》(David Copperfield)、《雙城記》(A Tale of Two Cities)等等。狄更斯個人艱困的成長經驗,讓他看盡人情冷暖,因此他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對英國維多利亞時期社會階層的尖銳與批判性看法,以及對與貧窮的猛烈抨擊。他的作品描繪了包羅萬象而且複雜的英國社會現象,在貫徹著懲惡揚善的人道主義精神中,塑造出了眾多令人難忘的人物形象。然而狄更斯在寫實與批判中,還用妙趣橫生的語彙在浪漫和現實中講述人間的真相,以生動而且充滿同情的文筆盡情地描繪出貧窮、受苦與被壓迫的人民,也因此他的作品深深撼動著世人的心。

在感恩節過後的週五開始至12月21日,在舊金山的牛宮(Cow Palace) 舉辦著第36屆「狄更斯聖誕展」(The Great Dicken's Christmas Fair),在這五個週末裡,牛宮約三畝大的展覽場所,再現出了19世紀英國維多利亞時代,倫敦聖誕季節時的市集和街景。有700多人穿著當時的服裝,扮演著紳士、淑女、達官貴人、販夫走卒、詩人、音樂家、警察、流氓、以及不同行業的人士穿梭其間;有許多民眾也穿著古裝來到會場。置身其中讓人真有時空翻轉之感。覽場裡各種商店、酒吧、美髮店、餐廳等都盡現古代風貌與滋味。許多的表演節目(街頭藝人、舞廳或劇院)也非常精彩。

「狄更斯聖誕展」是由熱愛劇場與活動製作的Phyllis & Ron Patterson在1970年代所設立,逐年的擴大至今。狄更斯的小說"A Christmas Carol"是聖誕節最為人稱道的故事之一,於是Patterson將之引用為聖誕節慶的場景。讓舊金山市民們在回味過去的文化和歷史中,更加地珍惜聖誕節的意義和歡樂。